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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五章 爭吵,摔進泳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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臥室裏,傅夜七進了門,先往門口看,沒見他進來,換了衣服往陽臺,兩三天沒回來,盆栽該澆水了。

剛走到陽臺門口,沐寒聲也從臥室門口走了進來。

她看了他,略微抿唇算是打招呼了,轉身繼續給盆栽澆水。

以為剛才只是開玩笑,他感冒疲乏,也不至於真追來。

可他往陽臺走的時候,她還是皺了一下眉,側首,“這兒有風……”

話沒說完,他都到身側了,什麽也不說,只略微傾身,環過她纖細的腰肢,安靜擁著。

這兒也是他們為蘇曜的事爭吵之處,尤其那盆她正在澆水的盆栽,碎而覆全。

窗外幾許月光靜悄悄的照著,默契地,誰也沒提爭吵過的事。

夫妻之間,爭吵就是難免的,哪怕那是因為蘇曜——一個特殊的人物,但總不能一直橫在兩人之間。

只是她想,這樣的事情,如果再發生第二次,她還能就這樣跨過去麽?

“去參加匯議,我穿什麽?”她很認真的打破沈默,轉開話題。

沐寒聲只是頭腦放空,堅毅的下巴棲在她肩頭,鷹眸斂下一片靜謐,聽了她的話,他只唇片一碰,“你穿什麽都好看!”

相比於她的認真,他就敷衍多了。

所以,過了會兒,他又說:“嗯……前年的禮裙樣式就極好。”

前年?

她請輕輕戚眉,兩年過去,自己都記不清了,他怎麽記得清楚?

身體被男人轉了回去,對上一雙因病而不夠淩厲,更多是透著柔情的眸子,低垂視線,毫不掩飾的打在她胸前。

她抿了抿唇,拉了拉本就穿得極好的睡袍。

所以,她想起來了,前年,她剛從第一島回來,穿著V襟的修身長裙,魚尾擺的吧?戴的是紫紅色的耳墜。

之後他還在衛生間門口堵了她,也是這麽盯著她的胸口看了會兒。

她終於輕笑,擡手蒙住他的眼往後推,也就他能用同樣‘色瞇瞇’的眼神提醒別人過去的事。

“穿戴事宜,言舒會給你備好。”他終於低低的一句。

頭一天,言舒便把衣服、鞋子送過來了。

的確是她的喜好,整體奶白色的裹身裙,襯得她瓷白的皮膚越發細膩誘人,更是十分線腰身。

言舒帶過來那天,看著她笑,“沐總特意囑咐把胸口調整了一下,裸露少了,倒是越顯豐滿了,好看!”

視覺效果的確是,她只笑不言。

十月底,依舊是甯稷宮,三界匯議如期舉行。

她雖然不喜歡這些場合,但有一點好,但凡能聚的,基本都聚齊了。

秋落和趙霖來代表‘北鬥星’來的;藍修孤身一人,一貫的瀟灑;肖筱和衛子謙出席宴會素來一對;莊巖傷沒好,但也帶著宋沫來了。

以往,她都是在杜崢平前後入場,但這一次是和沐寒聲一起。

在他的要求下,她今天是數寶其身,除了手指空著,從頭到尾,幾乎全是沐寒聲所贈。

發簪與發絲優雅纏綿,垂下幾縷烏發親吻白皙纖頸,給過於清冷的人添了幾分嬌柔嫵媚。

沐寒聲素來都是那樣的穿戴,今天挑了暗紫色的西裝,工整考究,濃密的黑發梳了個背頭,整個五官棱角越發清晰,深眸挺鼻,自顯威淩。接近一米九卻也勻稱結實的身材,往哪站,都是一道風景。

入場一輪簡單的見面禮後,她習慣安靜,而沐寒聲真正的交際才開始。她知道,他一定是顧不上她的。

“後廳有休息室,若是無聊,讓古楊帶你去休息,得空我去找你。”人群裏,他幾乎抵著耳邊與她說話。

入場時,她作為他的女伴,就已經夠風頭了,這會兒堪堪往後退,躲過他溫熱的呼吸。

這人一定是故意的!

沐寒聲薄唇勾了一個弧度。

她只好點頭,“我去找秋落聊會兒。”

說起來,她們好久都沒坐下來好好說話了。

從人群裏要找秋落,也不是件易事,她是交集能手,盡往熱鬧的地方尋覓人脈,所以,她這會兒找秋落是早了些。

經過擺置晚點的地方,她看了看那些糕點和飲料,不知是不是那次被黎曼下藥鬧的,竟沒停下腳步,好在也不餓。

遇到傅孟孟時,她剛想著轉身往大廳門口而去,那兒安靜。

傅氏如今狀況特殊,只有不大不小的項目在運營,旗下廠子效益也不樂觀,估計傅孟孟來,便是尋找來年翻身崛起的機會了。

“巧啊!”傅孟孟淡淡的聲音,嘴角一點笑意。

傅孟孟今晚打扮得倒是中規中矩,連向來鐘愛的大耳環都舍棄了,只挑了兩粒珍珠耳釘,畫著趨於年輕的淡粉口紅。

傅夜七也勾唇笑了一笑,上一次跟傅孟孟說話,還是在電話裏,因為蘇曜的事,所以,這遇到了,居然無話可說。

倒是都默契的沒提蘇曜,傅孟孟只是輕輕蹙眉,略微試探的問:“我聽說,第一島的藍修今晚也來了,有意加入榮京商聯,甚至是華商總會?”

搖著果汁的手頓了一下,傅夜七擡眸,眼底是純粹的驚訝,“你聽誰說的?”

傅孟孟笑,“看來你不知道,還以為你與藍修關系匪淺,該是第一個知道的!”

傅夜七是的確不知道,也坦然開口:“傅氏輿論發展到政

:“傅氏輿論發展到政界紛爭,把蘇曜都弄到這不田地,我自是沒了那麽多精力去關註其他。”

說到這裏,她想,傅孟孟不會無緣無故跟她提這個,緩步到了一個角落,微微倚靠墻面,她才道:“你是想和藍修站在一條線上,爭取一些利益麽?”

傅孟孟神色微頓,然後挑眉淺笑,“如果可以,為何不呢?”

但傅夜七的臉色淡了下來。

“藍修的身份特殊,你是知道的,選擇他,傅氏要面臨內陸諸多排擠,你想過麽?”她側首看著比自己矮了少許的傅孟孟,輕輕皺眉,終於不避諱道:“我知道,蘇曜走到這一步,緣起與你當初勾起的輿論風波,雖然最後等於是我把他推到雙規的窮途,但你心有愧疚,甚至怨恨內陸某些政體,但選擇藍修這樣的賭氣之舉,救不回蘇曜,反而會害了傅氏。”

良久,傅孟孟不說話,只是目無焦距的盯著熙攘人群。

終究輕嘆一句:“蘇曜,本該儒雅淺笑的在這榮耀場上談笑自若。”

轉了頭,傅夜七不說話。

但有一點,她好奇,按照傅孟孟的性子,哪怕那件事是她一手策劃而起,但她那麽愛蘇曜,蘇曜替她背了攀權弄勢勾欄政府項目的罪名,傅孟孟見了她,該是冷眼犀利的責備才對,卻這麽平靜。

蘇曜是不是和傅孟孟說過什麽?

正巧想著,傅孟孟悠悠說了一句:“我去過蘇家,伯父、伯母精神不濟,氣蘇曜犯傻,又心疼他的處境……”笑了一下,幾分玩笑,“倒也沒少罵你!”

傅夜七抿唇,勉強的笑意,她是沒身份,也沒資格去蘇家看望兩位老人的,給人添堵而已。

傅孟孟離開前,她說了一句:“不論藍修入商聯,還是華商總會,傅氏最好是別湊熱鬧了。”

傅孟孟聽後挑眉,不置可否。

眺目在大廳裏尋著藍修的身影,想問問這件事,可兩圈下來,竟然沒找到,甚至連沐寒聲都不見了。

果然都是奔著正事來的人,只有她這麽閑麽?

幸好,她見了喝過兩巡在角落休憩的秋落。

“喝高了?”她走過去,突兀開口。

“呀!”秋落猛地跳腳,見了她才一擰眉,“你嚇死人了!”

她不由得笑,“做什麽虧心事,至於嚇成這樣?”

她就這麽一說,沒想秋落臉色倏地一變,轉瞬收住,看似無事的笑著,“我除了鞏固關系,還能幹什麽事?”

是麽,她精敏的瞇起美眸,湊近了秋落,“鞏固跟誰的關系?”

“唔!”傅夜七的話音剛落,被秋落大喇喇的拍了一下肩,手裏的果汁差一點灑一點,不由得驚了。

齊秋落也知道自己反應過大,歉意的吐舌,“這可不能怪我,誰讓你總這麽戳人忌根?”

傅夜七無辜的挑眉,明明什麽都沒說,不過,“你最近都是單身一人了,竟然這麽久顧不上找我說句話,忙?”

北鬥星的業務狀態,她這個幕後老板是清楚的,有趙霖在,諸多項目又被抽走停滯,這下半年算是比較輕快的。

終於是齊秋落嘆了口氣,如實招來,“前兩天和藍修吵了一架。”

她微蹙眉,“你這脾氣是該收收……”

齊秋落一轉頭,“你還沒問什麽事呢,重色輕友!”

哦,她斂眸,淡笑,“你只說對了一半,藍修至於我,可不算‘色’……說正經的,你跟他有什麽可吵的?”

是啊,有什麽可吵的?齊秋落也這麽想,但就是吵上了。

“不僅吵了,還吵兇了。”齊秋落挑眉,不過,和藍修吵架是暢快,不似曾就與莊巖那樣鬧心。

“你評評理。”齊秋落轉過頭看著好友,“莊巖不是受傷麽?我給咨詢了一套食補案子,就如你說的,好歹朋友一場,想著再送點水果,結果去了遇見安玖瓷,呼……”

齊秋落吐了一口酒氣,“女人吧,還是逃不開那些心理,前任遇見前前任,難免不舒服,後來找藍修聊了兩句,喝個小酒,剛把那事一提,他開口就罵我矯情是幾個意思?還一臉鄙夷的預測我也許要吃回頭草,本小姐吃什麽也不可能吃草,我這心頭本就不舒服,兩句不和,他竟跟我掀桌子……過分。”

傅夜七聽完了,柔眉糾弄,“就這樣?”

“你還嫌不夠?”齊秋落豎起眉毛。

她趕忙擺手,“沒那個意思……藍修這人比較狂勢是真,但也不毛躁,聽你講,估計他心裏有事。”

也許就是要加入華商總會一事,一軍之長,加入商會,那就代表了第一島的經濟主體,這樣一來,軍事、經濟兩方面,都會失去很多自主權力。

說白了,藍修這麽做,一定是為了他和秋落的未來,可惜第一步都沒踏出去,背負的壓力太重,放棄又不舍得,所以用這種幼稚又沖動的行為,想讓秋落討厭他麽?

“夜七?……想什麽呢?”不聽她說話,齊秋落一臉不滿。

她回神,勉強的笑,“沒事!……對了,見到莊巖了麽?”

齊秋落聳肩,“算是遠遠的見了,挺好。”

莫名其妙的說‘挺好’?

果然聽她轉過來問:“宋沫這孩子其實挺不錯,是不是?”

傅夜七只當是閑聊,“嗯……我還想著替她物色個住宅,畢竟是個女孩子,剛工作實力有

工作實力有限……”

“嘖嘖!”她的話還沒說完,齊秋落忽然咋舌,擡手摸上她的腦門,“沒燒啊,你可不是忘了那丫頭當初怎麽欺負你的了?還想著給她買房,你還真把自己當她嫂子了?”

傅夜七拿開她的手,“她還真叫我嫂子了。”就瑾兒出事,她暈倒入院那次。

當然,她並非沖著那麽兩個字去的。

“宋沫畢竟只是個孩子,和沐戀一個年紀,誰年幼不頑劣?況且,她是個孤兒,無依無靠,要不是沐寒聲,人家至少可能有個姐,我既然當寒聲是丈夫,替他還人情是應該的。”沐寒聲去還,她說不定還不舒服呢。

提到孤兒,齊秋落略微抿唇,這兩個字於夜七來說是最敏感的,但凡可憐人,大概都能博得她同情。

不過,嘆了口氣,她還是不免一句:“但依我看,人家莊巖的動作會比你快!”

杯子剛遞到嘴邊,唇畔沾了點兒果汁,傅夜七卻微蹙眉轉向秋落,這話聽著怎麽怪怪的?

“宋沫最近生病了?”她莫名的一句。

齊秋落看她,然後指著自己,“我怎麽知道?就算病了,也不可能再找我。”

果然,傅夜七舔了嘴角,“嗯……你好像比我還不喜歡宋沫?”

齊秋落放下杯子,也不回答她的話,只是頗為關切的問:“其實,宋沫若和莊巖在一起,也不錯。”見她盯著自己,齊秋落才一句:“看來你這個有夫之婦,對外界關註太少,宋沫對莊巖有意思,你看不出來?”

她搖頭,宋沫愛黏著莊巖是真,但那是一種倚靠,就如她曾經跟著藍修差不多吧。

齊秋落擺了擺手,“當我沒說。”

其實秋落對莊巖是有歉意的,畢竟在一起兩年,卻愛得太少,合與分都不太轟烈,但希望他以後過得好。

“去哪?”傅夜七擡眸,見著她起身往大廳後方走,也跟了過去。

沐寒聲說,後廳有休息室的。

後廳偏靜謐,一條長長的走廊,左右都是休息室,穿過走廊,可以到後院,後院露天場屬於年輕一派,大多是娛樂界的明星聚集地,泳池、觀景臺、自助臺俱全。

剛轉過拐角,幽靜一對人影,遠了看,誤以為在糾纏。

頎長的偉岸,公正的穿著,猛一眼,傅夜七看成了沐寒聲,心頭鈍得一擰,可再走兩步,她知道不是沐寒聲,卻不知該喜該憂了。

因為那個人是藍修。

與他站在一起的女子不知是哪家千金,身材姣好,隱約發出幾聲笑,輕快也清脆。

她皺了眉,看秋落。

藍修這個人素來沈穩,心思宏偉,絕對不喜**場,更不會無故沾染胭脂。

因而,她更看不清,他這是幹什麽?

經過藍修和那個女子時,她皺眉看了藍修。

藍修卻意味濃重的勾著嘴角,近了才發現,他手裏還夾著一支煙。

那女子也不嫌煙味重麽?

秋落的身影在他們面前經過時,藍修靠在墻上,目光在幽暗裏隨著那個身影從左往右,卻依舊慵懶的倚著,根本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。

傅夜七嘆了口氣,快速給他發了個訊息,“一會兒找你。”

藍修反手拿了手機,面色深沈,周身默然,看完又放了回去,走到一旁滅了煙,與那女人一前一後離開。

“我快餓死了。”傅夜七聽到秋落說了這麽一句,直沖著自助臺而去。

她卻微微蹙眉,靠在臺邊看著她夾東西。

行為很穩,表情自然,但視線低垂,正常,又怪異,顯然是被藍修給擾了。

“齊小姐?”真是不巧,安玖瓷也在這兒,手裏一個碟子。

傅夜七見了安玖瓷,不免多看了兩眼,毫無順序的想:上次讓她開走了沐寒聲的車,貌似還沒還?她好似一直這麽優雅,兢兢業業的女人,配上優雅其實挺迷人。

安玖瓷還沒看到倚在一旁的傅夜七,只禮儀性的與齊秋落說著話。

齊秋落正愁沒人說話,哪怕是前前任,能夠張口轉移話題,居然就嘮上了。

傅夜七笑了笑,想著自己也湊個熱鬧,那點東西犒勞胃,起身去去盤碟,卻耳邊聽了幾許不和諧的女聲。

有些熟悉。

轉頭,她往人群裏看,腳步移了過去。

可不就是見了鐘愛鵝黃色的沐戀,而她旁邊的卻是傅孟孟。

有點頭疼,什麽人都能聚一起,有好,也有壞,比如讓不太懂事又性子耿直的沐戀與強勢張揚的傅孟孟碰上。

遠了看,就知道這兩人不太愉快了。

皺了眉,傅夜七快了些步伐,眼看著戀戀氣得擡手推搡傅孟孟,可倒好,她太嬌小,傅孟孟一反手,沐戀斜了身子。

“戀戀!”傅夜七微驚,匆促起來,卻只抓了沐戀兩個指頭。

“噗通!”人群身後,兩人摔進了泳池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三界匯議,事兒比較多,看起來不大,但都有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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